第七章 根基-《华夏禁区档案:长生诡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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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握着李司辰的手,带着他一遍遍描摹。

    那手劲很大,捏得李司辰手腕生疼,而后温和醇厚的气息也随之渡入,让他清晰地感受到笔尖在纸上游走时,那股“炁”的流动轨迹。

    偶尔,在他练功或画符到关键处,左眼会毫无征兆地微微一酸。

    不再是破碎的画面,而是一种奇特的“视觉”——他能“看”到空气中流淌的、丝丝缕缕的、颜色各异的气息(舅公后来告诉他,那叫“炁晕”,不同属性的炁颜色不同),也能“看”到自己笔下符文的线条中,炁的流转是否顺畅,何处有阻滞。

    这能力时灵时不灵,且极其消耗精神,用不了几次就头晕眼花。

    舅公对此不置可否,只提醒他:“你这眼,是福也是祸。用它辅助可以,但别依赖。修行终究靠的是自身根基,外道神通,不过是镜花水月。”

    这天下午,李司辰好不容易画成一张勉强及格的“净衣符”,正有点小得意,舅公却从箱底取出一个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件。

    他解开绳结,揭开油布的动作很慢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仔细。油布褪去,里面是一柄尺子。颜色深紫,触手温润如玉,却比玉沉重得多,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云雷纹和星宿图案,散发着一种古老苍茫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这是‘量天尺’,咱老袁家祖传的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舅公摩挲着尺身,眼神有些悠远,“不是真让你去量天,是度量‘炁’的尺子。以后你练功画符,把它带在身边,能助你凝神静气,辨别炁机。遇到邪祟,也能当家伙事儿使。”

    李司辰接过尺子,入手沉甸甸的,一道温和厚重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开来,让他因练习而焦躁的心绪顿时平复了不少。他知道,这玩意儿绝对是宝贝。

    晚上打坐时,他将量天尺横于膝上,果然感觉感应和吸纳那丝“真炁”容易了许多,效率倍增。

    夜深人静,他抚摸着冰凉的尺身,忽然想到一个问题:“舅公,您说…昨晚那两拨人,为啥会搅和到一块儿?公门的人,也信这个?”

    黑暗中,舅公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冷意:“这世道,早就不是非黑即白了。有些人,求长生求疯了,什么歪门邪道都敢沾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人,位子坐久了,怕掉下来,就想找点寻常人没有的倚仗。官面上的,江湖里的,庙堂高的,泥土低的…只要牵扯到‘长生’‘权势’这些字眼,啥腌臜事出不来?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加重了语气:“咱们袁李两家,为啥一代代躲着藏着?不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,又不肯同流合污,才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、肉中刺?那尊鼎,只是个引子。往后的麻烦,还多着呢。”

    李司辰握紧了手中的量天尺,冰凉的触感让他头脑格外清醒。他不再觉得这只是个刺激的冒险,而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,早已悄然围拢过来。

    窗外,夜色如墨。他膝上的量天尺,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紫光。

    (第七章 完)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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