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你以为躲进潘家园就安全了? 那个眯着三角眼的老狐狸对着沾泥的玉璧说出“血饕餮”三个字,阴山派的血咒追到古董店后院,你才发现,这潭浑水比墓坑里的尸油还粘稠。 后半夜的北京城,鼾声都带着汽车尾气的味儿。舅公拎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,李司辰揣着那把温热的量天尺,俩人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,活像俩逃荒的。 “前头就是潘家园了。” 舅公脚步慢了下来,声音压低,“这地方,地气乱得像一锅滚粥,百十年的老坑土腥味、刚出土的铜锈味、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物件自带的阴煞气,全搅和在一起。” “活人待久了都头晕,你那半吊子灵觉,当心被冲撞了,变成傻子。” 俩人七拐八绕,钻出一条窄得只能侧身过的小胡同。 尽头是个掉了漆的木门脸,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老匾,字迹都快磨平了,勉强能认出“聚古斋”三个字。门口蹲着俩石狮子,风吹雨打得没了凶相,倒像俩打瞌睡的老猫。 舅公没敲门,直接掏出把老式黄铜钥匙,插进锁眼,嘎吱一声拧开了。陈年的樟木混着墨香,还夹着说不清是草药还是什么的苦涩味儿,扑面而来。 店里没开灯,昏暗得像个山洞。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光,能看见满架子都是些蒙尘的瓷器、铜器,墙上挂着泛黄的字画。 静,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 “老狐狸!还没死呢?” 舅公冲着柜台后面黑影里喊了一嗓子。 柜台后面窸窸窣窣一阵响,慢悠悠坐起来个干瘦老头。穿着件对襟灰布褂子,脑袋上没几根毛,却梳得油光水滑。 一脸褶子像老树皮,唯独一双三角眼亮得瘆人,在昏暗里像两盏小绿灯。他正拿着个巴掌大的水晶放大镜,凑在一盏绿纱罩台灯下,仔细瞅着手里一块沾满干涸湿泥的玉璧。 那玉璧颜色深青,边缘还带着点暗红的沁色,老胡的手指轻轻刮擦着泥土,鼻子几乎贴到玉上,深吸了一口气,眉头微微皱起,又缓缓舒开,嘴里含糊地嘟囔了句:“土腥带煞…是老坑的玩意儿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