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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所以，算了吧，”冯晴温柔道：“对旁人仁慈，何尝不是对自己仁慈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稳稳，带着很浅叹息，微微垂眸神情，灯下显得柔和而安静，整个人竟有种慈悲感觉。穆罗云终于也叹了一声，低头亲他眉间：“依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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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真穆罗云回朝第三天就被调往蓟州赴任，以她资历和学识来说，职位绝不埋没于她。沈真自己也愿意去历练一番。

    至于沈昂，因为先前穆罗云找她问话，隐约猜到了一点皇帝意思。很就让人挑了好日子，把沈真和季宁亲事定了下来。只等沈真两年任期之后，就回京迎娶季宁。

    沈真调任旨意下来之后，上书房便换来了两个少傅。穆芝遥直到这时才直到沈真要离京了。回到钟晴宫见着穆罗云和冯晴时，几乎忍不住满心委屈，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哭出声音来。

    穆罗云原是觉得这事做得也是为他好，可看了他现样子，简直想立刻就下旨把沈真召回来。

    她心里，她亏欠冯晴已有许多都无法挽回了，她曾叫冯晴失望、痛苦、挣扎甚至心灰意冷。这些情绪，她一点都不想让穆芝遥再去承受。所有她已经不能回到过去去给冯晴那些宠爱，她都想给穆芝遥。这是他们孩子，他想要什么，她都愿意给。

    冯晴却比她理智些，见她神情变换，欲言又止样子，便伸手推了她一把：“陛下去外头转转吧，臣与遥儿说。”

    穆芝遥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，哽咽道：“为什么？父后，你为什么要让母皇把少傅赶走？”

    “沈真已定过亲了，她有个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未婚夫，”冯晴给他擦了擦眼泪，温柔道：“他们过两年就会成亲。所以，你母皇才把沈真调走，免得你瞧见了心里不痛。”

    穆芝遥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，只有眼泪不停地往下落，却不再哭诉。小小抽气声让穆罗云心疼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，忙伸手把儿子揽住了：“别哭啊，只要是没定亲，遥儿不管喜欢哪个，母皇都答应你，要是都不喜欢，那过几天让父后办个赏花会，把京里和你差不多年纪小姐公子都请来，你自己挑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冯晴苦笑了下，无奈地朝她使了个眼色。穆罗云这话承诺得实太过了，穆芝遥才十三岁，还远不到议亲时候，真要办这么一个赏花会，只怕京里那些官员家眷，都要乱成一锅粥了。

    “遥儿乖，沈真有什么好？往后你定会遇到比她好。”穆罗云觉得自己这会儿真是苦口婆心了，没法子，她见不得儿子这样默默落泪样子。

    奈何穆芝遥还是不肯开口，只是摇头。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冯晴闭了闭眼，忍不住打断了穆罗云话，沉声道：“遥儿，沈真有未婚夫了。你要我，要你母皇如何呢？下旨让她不管她未婚夫来娶你？还是下旨杀了她未婚夫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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