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一幕,落在陆迟眼里,比头顶的阳光还要刺眼百倍,灼得他眼眶发酸。 很快,双方站好位置。 姜栖按照顾叙白的安排,主要站在网前区域,负责拦截和网前小球,顾叙白则镇守后场,兼顾全场调度和底线强攻。 而许凌霜和陆迟这边,两人实力相当,采用了更为灵活的“一前一后”站位,许凌霜偏重网前和侧翼,陆迟则凭借其强大的进攻能力坐镇后场核心。 比赛开始。 陆迟的球风是典型的进攻型,凌厉、凶狠,充满压迫感,即便右手受伤缠着绷带,他击出的球依然力道十足,带着“簌簌”的破空声,如同出膛的炮弹,一次又一次凶猛地砸向顾叙白镇守的半场。 姜栖在网前,看着那黄色的小球以惊人的速度不断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,直奔后场,心里不免紧张起来。 好在顾叙白经验丰富,步伐稳健,大部分来球都能稳稳接住,甚至能打出漂亮的反击。 然而,许凌霜的球灵活多变,负责调动干扰,消耗对手的体力,而陆迟则是不遗余力地猛攻。 顾叙白面对两大高手的轮番“围殴”,渐渐有些应接不暇,跑动范围极大,体力消耗很快,姜栖也尽力帮忙在网前拦截了很多次,但面对陆迟的重炮抽击,她的回球质量不高,很容易被网前的许凌霜抓住机会扣杀。 比分逐渐拉开,顾叙白和姜栖这边明显落后。 顾叙白面对陆迟一波又一波的攻势,开始疲于应付,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,脚步已经渐渐有些发沉。 就在一个多拍相持的回合,陆迟看准顾叙白一个回球稍高的机会,猛地跃起,一记势大力沉的正手高压球,朝着顾叙白半场的空档狠狠扣杀下去。 顾叙白凭借经验判断出落点,急忙横向移动跑过去接,但因为体力消耗太大,脚步慢了半拍,身体重心在急速奔跑中调整不及。 “砰——” 一声闷响。 那颗力道十足的网球,不偏不倚,正正砸在了顾叙白的鼻梁上。 “唔!”顾叙白闷哼一声,身体向后踉跄着倒退了两步,球拍脱手掉落在地。 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,鲜红的鼻血瞬间从他指缝间涌了出来。 “AleX!” 姜栖吓了一跳,赶忙丢下球拍,跑了过去。 顾叙白微微仰起头,用手紧紧按住鼻梁,试图阻止鼻血流下,但鲜血还是不断渗出。 姜栖慌慌张张去场边拿了纸巾跑过去递给他,“没事吧?赶紧按住。” 陆迟和许凌霜也赶紧走了过来查看情况。 许凌霜关切地问,“顾大哥,你还好吧?疼不疼?流这么多血……” 顾叙白用纸巾捂着鼻子,声音因为捂着鼻子而有些发闷,却还强撑着说,“没事,不疼。” 姜栖想起刚才那网球直接砸在他鼻梁上的力道,心有余悸,“还是去医院检查看看吧。” “至于去医院吗?” 陆迟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。 他目睹着姜栖围着顾叙白忙前忙后、甚至慌里慌张的样子,再对比自己昨天手被滚汤烫伤时她漠不关心的态度,还有手被门重重夹到时她的无动于衷,今天他的手缠着这么显眼的绷带,她从始至终连问都没问一句。 而顾叙白,只是流了点鼻血,她就急得像是天塌了一样,嚷嚷着要去医院。 心里的醋意、委屈和不平翻腾着,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。 他脱口而出,语气带着讥讽,“就流点鼻血而已,擦擦就好了,又不是什么重伤。” 姜栖听到这话,抬起头,没好气地责怪道,“陆迟,你打球还是打人啊?下手没个轻重!” 陆迟心头火起,被她这样毫不留情地指责,更是委屈愤懑到了极点,辩解道,“我怎么打他了?是他自己跑过去被球砸中的!又不是我故意把球朝他鼻子打过去的!他自己接不住,怪我?” “有没有搞针对!你心里很清楚!” 姜栖瞪了他一眼,转头对顾叙白轻声说,“别听他的,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,拍个片子放心,万一鼻梁骨打骨折了怎么办?” 顾叙白摆摆手,依旧温和,甚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,“姜栖,我真的没事,感觉骨头应该没断,不怪陆迟,的确是我反应慢了,没接好,再说打球嘛,磕磕碰碰、受点小伤在所难免,很正常。” “不行。” 姜栖很坚持,“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保险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 在姜栖的坚持下,顾叙白没有再推辞,两人很快收拾了随身的物品,朝着球场出口的方向走去。 陆迟被彻底晾在一边,眼睁睁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,而他像个局外人,甚至像是个罪大恶极的凶手,被留在了原地。 那股憋闷、愤怒、委屈和深入骨髓的失落感交织在一起,气得他快要七窍生烟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