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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本想给六灵一个惊喜的苏凡，刚刚走进院子一小半，正看着书的六灵身子突然猛然地颤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地想抬起头，可是却忍住了。

    苏凡见状，十分疑惑，自己明明收敛了所有气息，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发出，六灵是怎么感受到自己的？

    他刚想开口，却听见六灵发虚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是谁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啊……”

    苏凡愣了一下，立马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我问你是谁……”

    六灵又重复了一遍，依然没有抬头。

    “是我啊，六灵，苏凡啊，你不可能把我忘了吧？”

    苏凡苦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苏……凡？”

    六灵呢喃道，可始终没有抬起头。

    苏凡叹了口气，想上前几步，走到六灵的身边，却听见了六灵的尖叫声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过来！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苏凡立马僵在了原地，宛如被施了定身术的孙猴子一般，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？六灵，你抬头看看我啊，我是苏凡啊。”

    “苏凡……”

    六灵又重复了一遍苏凡的名字，声音却变得更咽起来。

    “嘀嗒，嘀嗒，嘀嗒。”

    清晰无比的水滴声传入苏凡的耳中，他定睛看去，原来是泪水砸落在书卷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不敢，我不敢抬头……”

    六灵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
    “我怕我一抬头，你就消失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？”

    苏凡一脸苦涩，看着六灵现在的样子，他感觉有些呼吸困难。

    就好像胸口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，我真的回来了，我再也不会消失不见了，我向你保证。”

    苏凡信誓旦旦地说道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六灵才颤颤巍巍地合上书，一点一点，慢慢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，泪眼婆娑的六灵终于看清了苏凡的样貌，她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，生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觉。

    “真的是你吗？苏凡。”

    六灵还是不敢确定。

    “真的是我。”

    苏凡用力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六……六……灵……长老，真的……是师叔……啊！”

    沉原断断续续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师叔？！师叔回来了！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
    一阵尖叫从小吉祥口中传来，响彻了整个小林峰。

    听到两名弟子的确认，六灵这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，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，慢慢走到了苏凡的身边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苏凡再一次用肯定的语气说道。

    六灵听罢，缓缓伸出手，抚摸在苏凡的脸颊上。

    接触的瞬间，真实的触感，六灵仿佛被电击了一下，猛地抽了一下手。

    但很快，又重新放在了苏凡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真的是你，真的是你，真的是你，苏凡。”

    连续重复了三遍，六灵心头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，她伸出双手，猛地抱住了苏凡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。”

    六灵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苏凡的怀中，低沉的抽泣起来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，别哭了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？这些年，让你受苦了。”

    长叹一口气，苏凡下意识地想搂住六灵，可是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，让他的手抬起一半，却停在了空中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就跟苏凡在跟天道交流之后，意识飞上高空，俯瞰整个昊天宗时的感觉一样。

    无悲无喜，无欲无求。

    师侄们的一切都仿佛跟自己无关。

    可是苏凡不想这样。

    他讨厌这种冷血的感觉。

    我不要！

    我不要！

    我不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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